跑至40公里线的时候,我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收拢脚步在“扫描计时板”上跳三跳,“终于看到终点了,只有两公里了”。那一刻大白天出鬼,盘旋在脑子里的念头冲出喉头竟发出了声音。
我叮嘱自己,绝对地不能加速,绝对的加油不加速。闻听过倒在终点线上功亏一篑的万古叹惜,随马拉松团来池州大巴车路上也耳听了资深跑者的经验之谈“大约过了40公里,不到41公里的时候,我随着‘加油加油’的呐喊声加快了脚步。几十米后,头开始发昏,我赶紧减速,意识随着减速度开始清醒。”,而池马结束之后队友昏倒在冲点线上的事例也佐证了我当时所持谨慎态度的恰当“在距终点约几百米处,她倒下了,我急忙转身扶起了她,还好,能走,不是那样严重,”,加油不加速,适合我的“用跑步的样式走完全程的最低目标”。我叮嘱自己,也告诫有心挑战马拉松的跑友,要敬畏神灵一样敬畏马拉松。
而我报名池州马拉松确是冲动的结果。结束池马之跑,想到30天后的11月11日还有个合肥马拉松, 扶摸着酸疼的双腿,“还能完赛吗?!”,现在想来,报名合马的晴天白日里的另一个空间里一定是闪电雷鸣,风雨交加,阴风鬼嚎!
记得跑完“三十加”之后春风得意的感受,立马将池州半马改成全马。第二天把剩余的力量用在骑行上了,第三天的8月8号匆匆忙忙的上永宁大道,准备小试“35公里”,体验所谓马拉松“鬼门关”的感受。大约过了10公里之后,腿部有酸疼的感觉。继续坚持了下,酸疼有不减抬升的趋势。在十六公里处,我停止了晨练。我把酸疼都归结为早上没有活动开,匆忙跑步上路。酸疼的困扰一直到池马开赛前的一个星期也没有完成消失。期间我试跑短距离,感觉速度提升得让我感觉不到,就象开车高速路上的一百二十码与普通路上的八十码,感觉上没有一叮点差别。我固守着“运动中的疼痛一定是在运动中修复与恢复”的观念,不停地变换运动方式,在骑行与小跑、快走之间交替切换。我把不伤肋骨的酸疼比做黎明前的黑暗,顽固地自信,盲目地乐观。而这种来自主观的武断竟真的得到应验。
起跑二公里之后,我的左腿没有了酸疼感觉。那时,我对完成全程充满了信心。
奇怪的是在41公里处医护人主动过来的关切“你的腿怎么了,需要帮助么?”,我摆摆手,谢绝了他的热情主动,责怪他的多情。说疼,疼就来,那时感觉右腿接替左腿,有挥之不去的酸疼感。这回我总算认清了两腿先疼后疼之间的能力差别了。“他是从什么角度做出判断的?”,一定是从我的姿式上做出科学的判断的。我的跑姿一定走形了。那时我就想,跑步不仅仅是两腿的独立运动,还应该包括上肢的协调。跑步能力,应该包括上身肢体的全部,是一个分工合作的全体。
30公里处,我开始好奇鬼门关的35.我逢振动提醒,必抬手看表看配速,盘算最终的成绩。现在的配速下降至6.30了,照这样下去会吞食前面的所有成果的。想到鬼门关的经验之谈,想到完整跑完全程的目标,我也就淡然对待慢下来的速度。把力量用在35鬼门关之后吧!到了35公里之后,我抬手看表,配速竟又下降了一分钟,变成7.30左右摇摆了。那时才体会“马拉松真正较量是在35公里之后”这话的份量。在我的前面,我看见三五成群结伴走的跑友,见我追上来了,商量着说“准备起跑怎么样?!”“跑呀!好呀,跑起来,再不跑真的过不了四了。”,我期望的过四目标在那时突然晃在眼前,他们起跑的时候,我也紧跟踏上和着他们的节奏。最终,我以3小时58分18秒成功挑战马拉松!
终点到达后,我一脸盐霜身子疲倦,心安神定的喜悦和着心袁意马,“假如”两字如魔般潜入灵魂,穿越古代回流到八点。假如,我跑的中途不上厕所,会是怎样?出厕所后,我起跑时感到脚踩云端地找不到北。假如,我在39公里处不停下与亲友团互动拍照,那又会怎样?因为那时我发现保持6的配速已经不可能了,停下之后再启动的身体发动机现在只能以7.6的配速运转了。好在我有自醒意识,能够自由穿越现实和潜能。马拉松过程正如人生,不如意有7与8.【作者:风马牛行】